白色在华夏衣冠体系中经历了一场戏剧性的身份转换。汉代《礼记·曲礼》明确记载"父母存,冠衣不纯素",将白色与孝道伦理绑定。这种色彩禁忌实则源自周代"五行说"——白色对应西方、秋季与肃杀之气,但真正使其污名化的,是魏晋南北朝时期政治动荡带来的文化创伤。
一、礼制枷锁与叛逆风潮
西汉确立的白色禁忌,本质是儒家"孝治天下"的具象化。河北满城汉墓出土的"金缕玉衣"刻意避开纯白玉片,证实了这种忌讳的实践深度。但三国时期曹操以"雅性节俭"为由,强行推广白帢(一种素纱便帽),《魏书》记载其"宴饮不脱,戎马不卸"。这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臣,实则是用服饰挑战儒家礼法权威。建安七子纷纷效仿,使白帢成为名士标配,王粲《登楼赋》中"冠白帢以逍遥"的场景,展现了乱世文人的精神突围。
二、政治污名与符号异化
曹魏政权覆灭后,白色遭遇报复性污名化。东晋葛洪《抱朴子》痛斥:"魏氏衰微,白帢为妖"。这种指控暗含政治隐喻——司马氏以"克复周礼"为名篡权,必须否定前朝文化符号。南京出土的南朝墓葬壁画显示,白帢逐渐从文人首服变为招魂法师装束。至梁武帝天监六年(507年),《服制诏》明文规定"白帢唯丧祭用之",完成了从时尚单品到禁忌符号的司法认定。值得注意的是,同期佛教传入带来的"白衣居士"概念,反而在宗教领域保留了白色的神圣性。
展开剩余31%三、色彩政治学的当代回响
明代恢复汉制后,白色在婚丧礼仪中形成严格分区:新娘"白衣素裳"的装束象征纯洁(如《明会典》命妇服制),而丧服"斩衰"则延续了白色哀悼功能。这种分裂直到民国西式婚纱传入才被打破。当今汉服运动中,关于能否在传统节日穿白衣的争论,实质是古代礼制与当代审美的又一次碰撞。敦煌壁画中飞天飘逸的白裙,与戏曲中白脸奸臣的妆容,仍在争夺着白色的解释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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