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提起日本,是不是第一反应都是“素质高、治安好”?街头人人鞠躬问好,仿佛连丢个垃圾都得讲究礼仪。但现在再看,这滤镜碎得是一点不剩,日本社会治安早就不是那回事了。
2022年一年,全日本刑事案件就高达60万起,这里面藏着个关键标签——“无敌之人”。这词还是安倍遇刺后火起来的,凶手山上徹也就是典型:40多岁没家没业,父亲早逝,母亲沉迷邪教,说白了就是无牵无挂,犯事连家人都不用顾忌,这不就成了“无敌”的状态嘛。
最让人后背发凉的是2021年万圣节那起案子。东京地铁站里,大家正沉浸在狂欢里,突然一个穿小丑服的男人纵火焚车,还持刀伤人。等警察赶过来,人家居然在车厢里慢悠悠抽完最后一根烟,淡定得吓人。更离谱的是,接下来俩月,日本轨道交通连着出了三起类似的事,这恐慌劲儿简直没边了。?
后来日本政府一调查,结果看得人直皱眉:这些犯罪的人里,近八成月收入不到10万日元,换算成人民币也就4000多块,还有些人干脆没收入;超过九成没结婚,连个朋友都没有,跟山上徹也那类“无敌之人”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而且2022年日本增长最快的犯罪就是抢劫、盗窃这些,用脚想都知道,里面肯定有不少这种单身无牵挂的男性。?
按理说日本是世界第三大经济体,人均收入不低,怎么会冒出这么多“无敌之人”?这事儿表面是犯罪问题,根子其实全在经济上。上世纪80年代日本多风光啊,人均GDP都超过美国了,年轻人在奢侈品店随便花钱,都觉得日本经济能赶超美国。?
可谁想到泡沫说破就破,90年代股市崩盘、房价腰斩,实体经济一落千丈。1990到2000那十年,失业率从2.1%飙到5%,大批20多岁的年轻人刚毕业就失业。没工作就没钱,自然结不起婚、生不了孩子,慢慢就成了无牵无挂的状态。?
更要命的是现在的就业市场,看着光鲜其实全是坑。2024年春天日本大学毕业生就业率号称创新高,都快到98%了,可这里面四成都是非正式雇佣,根本不是正经工作。这些“临时工”的时薪只有正式工的70%,2023年日本最低时薪才1004日元,在发达国家里排倒数。?
厚生劳动省的数据更扎心,非正式雇佣者的收入跟正式工差太多,2020年正式工月收入中位数32.42万日元,非正式的才21.48万日元,女性更惨,只有19.33万日元。这点钱在日本连房租都得精打细算,房东还特挑,没稳定工作根本租不到房子。?
企业为了招人都快急疯了,有的建在迪士尼旁边的宿舍,有的送各种折扣券,可还是没用。日本帝国数据银行2024年的报告说,不少中小企业因为缺人直接破产了。而且行业差距大得离谱,半导体工程师缺口4万人,可介护行业里81岁的老人还得上岗干活。?
这背后是老龄化闹的,截至2024年9月,日本65岁以上老人有3625万,占总人口29.3%,是世界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。75岁以上还在工作的有11%,65到69岁的就业率更是高达52%。老员工退不了休,年轻人的岗位就被挤没了,劳动年龄人口从1995年就开始减少,估计到2050年要比2021年少29.2%。?
介护行业缺口大得吓人,2023年护工缺20.4万人,厚生劳动省估算2040年得缺69万。现在居家介护里,64.5%都是“老老介护”,老人照顾老人,介护者和被介护者都是75岁以上的占35.7%,特别容易出问题。?
这么一来就形成了恶性循环:年轻人找不到稳定工作,结不起婚,新生儿越来越少;劳动力不够,老人就得接着干活,年轻人更没机会;最后那些一无所有的人,合法途径活不下去,就开始报复社会,60万起刑事案件里,多少都藏着这种绝望。?
日本经团联调查过,现在非正式工连自己都养不活,甚至博士薪资都跟硕士差不多,上升通道全被堵死了。企业也试过涨薪、发补助,比如东京能源系统公司就搞过,但根本填不上非正式雇佣的坑。?
说到底,这就是经济泡沫的后遗症缠上了老龄化,两个问题搅在一起,“无敌之人”的出现恐怕不是偶然,说不定以后会越来越常见。日本这看似光鲜的发达国家外壳下,藏着的难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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